俞苗苗的手臂上，有一個很小的針孔，瞧著樣子，好像是被註射了什麽，之所以是這麽認為，是因為之前俞苗苗在醫院住院時候也被註射過，不過俞苗苗是去看病的，她不敢托大，拿著白布把屍體其他地方都遮住了，拉開了黑布，“我發現一個地方，但是我拿不準是什麽，嚴二少你看看吧。”

張明德本想說什麽，可是見自己女兒的屍身就一個手臂在外面，也是疾步跟著進來了。

嚴勉之看著俞苗苗指著的地方，很小的一個針口，“張蔓蘭最近有去醫院嗎？”

“我姐姐一向健康，小時不要說是看大夫了，就算是風寒也少的很。”

嚴勉之說完，站起身，找了一把小刀伸手就要去化開，一邊的秦默拉著他，“嚴勉之，你這是要作甚。”

“如果要確認死亡，我必須知道這個是註射了什麽。”嚴勉之一手拿著刀，一手拿著張蔓蘭的手臂。

張明德看了下那手臂，“劃開吧。”

俞苗苗上前拿著一個小盆子，嚴勉之拿著刀小心的劃開了那針孔附近的皮膚，因為已經死亡的原因，血液和他們之前見過的都是不一樣的，變得更加的粘稠。

俞苗苗微微皺眉，“好像是一股子其他的味道，像是麻沸散。”

嚴勉之聽聞，站起身仔細查看了張蔓蘭，“兇手就是利用了麻沸散，過多的使用，會導致呼吸衰竭死亡，你女兒死的時候沒有受到很大的痛苦。”

“沒有多大的痛苦？可是我的女兒已經死了！已經死了！沒有了啊！”張明德看著躺在哪裏毫無生息的大女兒老淚縱橫。

李一鳴急急跑來，“無名女屍的身份有了，是東吳大學的學生，剛剛做交換生沒有多久，叫做羅雪。”

“羅雪？”張蔓芝轉頭，她一直以來註意力多是在自己姐妹身上，根本就沒有註意另一個死者是什麽樣子的，如今聽到這個名字，似乎是有了印象，她轉身看著那個屍體，大著膽子看了一眼，果然是那個羅雪。

“蔓芝小姐，你認識羅雪？”

“羅雪與姐姐也是很要好的朋友……怎麽會這樣……”

“董萍好像也是東吳大學的……”俞苗苗小聲開口，嚴勉之聽見了，“董萍是誰？”

“去年的死者，我今天還在橋邊看見她的母親了。”俞苗苗皺眉，“那第一個死者呢？”

李一鳴被人圍觀著，他下意識的找馬文峰，第一個死者出現的時候，自己都還不是這裏的管事的呢。

“第一個死者好像是叫吳雪梅，但是她已經嫁人了啊。”馬文峰倒是清楚這個，畢竟這案子影響很大啊，一到鬼節現在就弄得人心惶惶的。

正是因為第一個死者和第二個死者沒有完全的必要聯系，所以當初才沒有好多任何的線索。

“不，這中間一點有聯系的，不然兇手是怎麽尋找目標的，難道是真的大街上隨便看中哪個就哪個嗎？而且我記得，哪個鴨蛋橋的傳聞，也是從三四年前開始的，就是在第一次案件發生之前開始的，難道你們不覺得很湊巧嗎？”

秦默看著眾人，“今日時間也是不早了，張伯父，您先和蔓芝回去，家中伯母怕是還需要你們照顧，這裏有我就在就好了、”

“對對對，張老爺您放心，我們一定會全力稽查這個兇手的。”李一鳴也是趕緊表明自己的決心，兩人好不容易將張家的人都送出了警察廳。

今晚的月色很好，亮堂堂的，就算是馬路上都是看得清人影，“大哥，你說這個案子，張家的那個案子，如果不是鬼節的兇手殺的，那是誰殺的？”

張家雖然是大家族，但是在吳縣也是有好口碑的，平時行事也是大多很低調，而張家的大小姐更是沒有什麽和人結怨的事情發生。

李一鳴心中覺得很是惋惜，原本自己對那個張家大小姐還是很有好感，你說要是自己搭上了張家，不僅僅是在吳縣很吃的開了，就算是和秦默也是有了更好更牢固的關系，只是很可惜的，張家大小姐紅顏薄命啊，如花一般的姑娘就這麽走了。

俞苗苗是真心覺得累了，忙活了整整一天，可是這一天的收獲也是不小，走出警察廳，李一鳴已經不在了，只是留下秦默，一人站在廊下，靠著柱子微微閉目養神。

不得不說，秦默長的真的很好看，就是俞苗苗喜歡的那種樣子，只是想到秦默已經有了張蔓芝，俞苗苗心中有一點小小的失落。

“俞姑娘。”原本打算就這麽離開的俞苗苗突然被秦默開口叫住了，俞苗苗雖然是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，但是心裏還是忍不住的雀躍，“秦老板！”

俞苗苗突然想到這還是自己第一次與秦默說話，想到自己身上還是穿著一聲黑灰色的衣服，頓時後悔，自己地第一次和秦老板說話應該打扮下啊……

不過又轉眼一想，如今這個時間，怕是秦默也是沒有心思多看自己一眼吧。

俞苗苗偷偷用餘光看了下秦默，夜色裏看不出她微紅的臉頰，“秦老板，請節哀。”

秦默微微一楞，臉色閃過一絲暖意，他嘆氣，擡頭看著星空，“張家的兩個姑娘，我從小就認識了，就好像是兩個妹妹一般，如今卻是沒有想到會是以這種方式與蔓蘭道別。”

俞苗苗做夜行者也是有兩年多的時間了，從一開始看見屍體都哆嗦到現在可以摸著屍體都毫無感覺，這其中俞苗苗見過無數次親人之間的生離死別，甚至到了現在，她已經習慣了。

只是俞苗苗也是從不敢想象，若是有一天，自己在停屍房裏面看見自己熟悉親近的人，俞苗苗不知道自己那會會是一個怎麽樣的狀態。

秦默轉頭，看著俞苗苗，“俞姑娘我知道你和嚴二少在一起破了好多案子，這次，能不能也幫蔓蘭破了這個案子。”

俞苗苗看著秦默，那認真的樣子，她不忍心拒絕，竟然是不由自主的點頭，“秦老板，你放心，我一定會盡力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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